“小汀是好弟弟。”他的哥哥有点醉了，眼睛咪蒙着，不知道哥哥那垂下来的长睫毛会不会挡住视线。外面的风有点大，吹的眼前人鼻子耳朵都红通通，像一个剔透的白桃。

  他们都说哥哥是带刺的玫瑰，可小汀早就知道，哥哥是小笨猪，转个圈圈都能摔三次的可爱猪，也想要十五岁的娇娇猪。

  他不像其他人一样，他们中意看哥哥脸红害羞的样子，经常调戏哥哥，甚至有人会恶趣味说哥哥是小女孩、洋娃娃。只有小汀会乖乖的叫他哥哥，虽然后来也没坚持那样叫。

  以弟弟的名义可以光明正大做好多事，哥哥对弟弟温柔，也是天经地义。如果一个拥抱能换一个天荒地老，那他最起码可以和哥哥度过三生三世。

  “去不去KTV？”小汀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哥哥有一瞬间觉得，全世界的生机都在这双眼眸里蓬勃，他答应了小汀，他也想带小汀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
  从医院翻出去需要点天时地利人和，但没关系，他们还是跨越重重障碍出来了。

  他们牵着手，向着夕阳一路狂奔，小汀在想，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，可以一直牵着哥哥的手走下去。

  许是他们表现的太兴奋，店员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两个男生。

  “小汀要唱什么？”小汀突然咯噔了一下，因为他是个音痴。

  “我想听哥哥唱。”

  “诶？你怎么这么狡猾啊，我都没听过小汀唱歌给哥哥听。”

  还好哥哥没有再追问下去，不然他故事都编好了，准备要说自己是上岸的美人鱼，为了分化腿牺牲了唱歌的嗓音，反正哥哥会信，因为哥哥和他一样，都被困在白色围墙里头。

  KTV昏暗的灯光暧昧地扑在哥哥好看的脸庞上，模糊的歌声像靡靡之音传入他那并不能清晰接收音波的左耳，也庆幸是左耳，不然他经常看不到哥哥左脸颊的那颗迷人的小痣。

  两个人的嘴唇都偏厚，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犹如弹滑的布丁肉，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，反正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搅和下去也挺好的。

  后来他们还偷偷去便利店买酒，庆祝自己跨越的这一大步。

  小汀想要打开酒的时候被哥哥制止了，哥哥递过一瓶果汁给他。

  “未成年不许喝酒。”哥哥对这些奇怪的规章制度记得可真清楚，反过来，他一点东西都记不住，所有东西都像碎片一样。他每天醒过来都是靠着这些碎片拼起来度日的，每一块碎片里头都有他的哥哥。

  “那哥哥怎么允许我早恋？你还和弟弟亲亲。”

  “因为好像恋爱了之后，不用每天都要重新认识小汀，小汀会记得我。”

  明明他喝的是果汁，但头脑发热的感觉像是醉了。

  “果汁也挺好的，比药好喝。”

  他故意用一杯又一杯果汁劝哥哥吞下一杯又一杯的酒，看哥哥的脸变得越来越红。

  “等小汀成年的时候，小汀能喝好多酒。”嗯，那时候的第一杯酒一定要盛在哥哥那小碗一样的腰窝上。

  “你要等我吗。”不知怎的，本来是想叫哥哥你要等我，话到嘴边变成了没有底气的疑问句。

  唉，假如他们是亲兄弟就好了，至少血液流动的时候，他们至少是绑在一起的。

  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，哥哥没有等他这件事好像在他意料之中，又或许是他没有等到哥哥。

  那个港口，没有人赴约呐，那陈旧的信纸底下落款人行踪不明。

  “哥哥，下辈子我们当小猫咪吧，不过不要当折耳猫，想要健康一点，我们快乐一点。”